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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马伯庸备受期待的西游新小说,用现代视角另类演绎西游故事,看神仙们在职场斗智斗勇。
2.网络试读好评不断,豆瓣、微博、小红书等渠道已有大量读者自发推荐。
3.“很多人间执念我们无法理解,但不代表就不存在。”这是每一个成年人应该重看的西游故事。
4.延续马伯庸一贯以异世写此世的笔调,在讽刺戏谑与微言大义中读懂普通人的牵挂、因果与苦乐得失。
5.延续《长安的荔枝》小开本双封设计,随书附10张著名画家施晓颉所绘创意插图(非额外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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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太白金星李长庚最近有点烦。天庭和西天联合推出了“西天取经”的重大项目,他受命策划九九八十一难,确保唐僧能安全走完流程,平稳取经成佛。老神仙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谁知天大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费用报销、工作汇报、人事安排、各路大仙塞来的条子、各地妖怪暗藏的心思,捋不出的千头万缕,做不完的繁杂琐事……当大闹天宫的真相重新浮出水面,牵扯出无数因果,李长庚发觉自己成就金仙的道路越加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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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马伯庸
作家。人民文学奖、朱自清散文奖、茅盾新人奖得主。被评为沿袭“‘五四’以来历史文学创作的谱系”,致力于对“历史可能性小说”的探索。
代表作:《长安的荔枝》《大医》《两京十五日》《显微镜下的大明》《长安十二时辰》《古董局中局》《三国机密》《风起陇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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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二〇二二年年初,我交了一部大稿。那稿子前后写了三年,几十万字的量,让我疲惫不堪。
我把稿子交给编辑之后,说不行了,趁着旧债刚了、新坑未挖之际,得歇歇,换一下心情。编辑警惕地说,出版社不报旅游费用。我说疫情还没平息呢,谁敢去旅游。编辑说,买PS5也不能报。我说鹓鶵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会看得上你这点腐鼠吗?
编辑没读过《庄子》——或者假装没读过,说你到底想怎么休息?我说我决定调整一下状态,写个篇幅比较短的、轻松点的、没有任何要求的、好是连出版也没机会的作品。编辑一听后一条,转身走了。
于是就有了《太白金星有点烦》。
初我并没打算写这么长,预估三四万字就差不多了。
不过创作的乐趣就在于意外,随着故事展开,角色们会自己活起来,跳出作者的掌控,很多情节不必多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要做的工作,只是敲击键盘,把这些东西从脑子里召唤出来。每天两三千字,前后一个多月,结果写完了回头一看,好嘛,居然有十来万字。
也好,尽兴了,疲惫一扫而空,这次不亏。
有朋友问我,你是不是原本打算把八十一难从太白金星的视角写一遍,写到后来懒了,才把宝象国后头几场大戏全部略过去了?这个还真不是,我动笔前,就模模糊糊预感到宝象国会是一个节点,写完宝象国的事情,故事的重心将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再如之前那么一难一难写过去,会变得很乏味,也不合心意。
当然,这种乘兴而写的东西,神在意前,一气呵成,固然写得舒畅,细节不免粗糙。不过写文这种事,粗糙的澎湃比精致的理性更加可贵,以后有机会再雕琢一下便是。
吴刚伐桂,就算不留下任何痕迹,也乐在其中。有时候创作亦是如此。
——马伯庸
媒体评论
地下取经队伍降妖除魔百般威武,天上神界仙界各怀心思斗智斗勇。现代视角另类演绎西游故事,就算成仙也得讲究职场智慧。
——《收获》杂志
在线试读
李长庚近有点烦。
因为近要操心的事,委实有点多。他此刻骑在一只老鹤身上,在云雾里穿梭,想入了神。眼看快飞到启明殿,老鹤许是糊涂了,非但不减速,反而直直地撞了过去。李长庚回过神来,连连挥动拂尘,它才急急一拍双翅,歪歪斜斜地落在殿旁台阶上。
李长庚从鹤背上跳下来,猫腰检查了一下。台阶倒没坏,只是仙鹤的右翅蹭掉了几根长羽。他有点心疼,这鹤太老了,再想长出新羽可不容易。
老鹤委屈地发出一声沙哑的鹤唳,李长庚拍拍它的头,叹了口气。这鹤自打他飞升时就跟着他,如今寿元将尽,早没了当初的灵动高迈。同期飞升的神仙早换成了更威风的神兽坐骑,只有李长庚念旧,一直骑着这只老鹤四处奔波。
李长庚唤来一个仙童,把仙鹤牵回禽舍,吩咐好生喂养,然后提着袍角,噔噔噔一口气跑进启明殿。他推门进殿,看到织女坐在桌子对面,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一面宝鉴,手里忙活着半件无缝天衣,眼看一截袖子织成形了。
“您回来啦?”织女头也没抬,专心看着宝鉴。
“嗯,回来了。”
李长庚端起童子早早泡好的茶,咕咚咕咚灌了半杯,直到茶水进入肚子里,他才品出来是仙露茶,顿时一阵心疼。
仙露茶是上届蟠桃会西王母送的,三千年一采摘,三千年一炒青,他一直舍不得喝。没想到该死的童子居然拿这等好茶出来解渴,平白被自己的牛饮糟蹋了。
李长庚嘬了嘬牙花子,悻悻地坐下,把一摞玉简文书从怀里取出来。织女忽然凑过来:“您看见玄奘了?”
“我这不刚从双叉岭回来吗,就是去送他了。”
织女又问:“俊俏不?”
“咳,你都结婚了,还惦记一个和尚俊不俊俏干啥?”李长庚把脸一沉。
织女撇撇嘴:“结婚了怎么了?结婚了还不能欣赏俊俏后生了?”她突然神秘兮兮道:“哎,他真的是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吗?”
李长庚面孔一板:“你这是听谁说的?”织女不屑道:“太上老君啊。天庭早传遍了,就您还当个事似的藏着掖着。”
“老君那个人,就喜欢传八卦消息!”
“那就是有喽?”
李长庚不置可否:“甭管人家什么出身,毕竟是有真本事的。这一世是大唐数得着的高僧,主持过长安水陆大会,大唐皇帝亲封的御弟。往前九世转生,每一世都是大善人,至今一点元阳未泄。”
听到“一点元阳未泄”六个字,织女扑哧一乐:“这也算优点啊?”
“怎么不算?说明人家一心扑在弘法大业上,要不西天取经怎么就选中了他呢?”
“那直接接引成佛不好吗?何必非要从大唐走一趟?”
“将帅必起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部。不在红尘洗礼一番,你成佛了也不能服众——佛祖这是用心良苦啊!”李长庚语重心长,见织女还没明白,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织女这姑娘性格倒不坏,就是从小生活太优渥了,有点不谙世事。她是西王母小的女儿,先前跟牛郎跑了,还生了俩娃。她妈好说歹说把她劝回来,挂在启明殿做个闲职。
李长庚从来不给她安排什么具体工作,还特意把她的座位放在自己对面。
李长庚觉得这是个教育的好机会,遂从玉简堆里抽出一枚玉简,递给她看。这篇文书洋洋洒洒一大段,说佛祖在灵山盂兰盆会上敷演大法,指示源流,讲完之后颁下法旨,号召东土的善信们前来西天取回三藏真经,度化众生。
“这不是常见的套话吗?”织女还是糊涂。
李长庚伸出指头一挑那落款:“你看看从哪儿发出来的——鹫峰,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