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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上警钟长鸣鳌太线路历年山难救援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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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一个大学生的不归路

作者:别卫青时间:-8-7

太白山位于陕西省眉县、太白、周至三县交界处,海拔米,是秦岭山脉的主峰。由于山高云淡,气候寒冷,顶峰冰冻期长,除盛夏外,积雪不消,由关中平原南望,山顶银光闪闪,著名的太白三池上下鼎列,错落有致,池水清澈,一尘不染,在睛日阳光折射下,湖面常放射出五彩霞光,景色十分迷人,有“太白池光”、“高山明珠”之称。山上林海茫茫,起伏叠翠,有青松冷杉,奇花异草,名贵药材,太白山独叶草更为世界罕见;山间活跃着大熊猫、金丝猴、羚牛、云豹、红腹角雉、大鲵等珍稀动物。南开大学的张小新一行七人在他们筹划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暑期之旅的时候,万万也想不到,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付出一颗年轻的生命。

雨后进山

许明是南开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体育爱好广泛,不仅因为身高优势喜欢打篮球,而且在网球、足球、游泳等项目上水平也都相当不错。在学校的活动中,他认识了外系同年级的杨小强以及陈娜、吴昕、王灵、赵月等四位活泼可爱的女生,还有二年级的学长张小新。他们在一起更多的共同话题就是野外旅游。这其中张小新的野外知识最为丰富。因为他的家就住在嘉峪关附近,从小就是在山边长大的。今年春天,他们七人曾一同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秦皇岛,尽管有些累,但感觉非常好。于是,他们筹划着在今年暑假的*训后,一同去爬山。最终他选定了太白山,因为那里是东经度以东最高的一座山,而且还栖息着可爱的大熊猫和金丝猴。况且,如果把他们七个人的旅游经历加在一起,国内的名山大川也基本都走遍了———登高山,已经成了他们这个暑假共同的向往。7月25日,*训刚一结束,他们七人就踏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做好了他们认为最充分的准备,包括食品、保暖衣、雨具、手电还有在网上查询的太白山旅游图和相关资料。甚至,他们也做好了在大山里万一赶不到宿营地的准备,那就是每人都带了一块可供个人席地而卧的小塑料布以及一张可供遮挡七个人的大塑料布。不过,在他们旅行前兴奋的脑海里,这张大塑料布更应该是在美丽的大自然里共进午餐时铺开用的。按计划,七名大学生于27日傍晚从西安乘车辗转来到了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脚下,在厚畛子乡招待所住了下来。这时,关中地区已进入了雨季,他们一路上是观看着蒙蒙细雨中的景色来到山口的。第二天一早,也算天公作美,天空尽管还有些阴霾,但是雨已经停了。11点,饱餐过早饭之后,张小新带领大家背起行装,上行4公里经过铁甲树入山售票处正式步入了太白山旅游区。

独自探路

从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南坡,登上顶峰拔仙台(海拔.2米)大致有三条线路(如图一)。其中两条是已开发出来的:从铁甲树入口进山,分别经凉水井、三合宫瀑布群上到南天门(海拔米)后,沿着几个经过第四纪冰川形成的高山湖泊,最后登上顶峰,途中的大多寺庙,在这个季节都有山里人在里面卖饮食并提供住宿。相对于经过三合宫瀑布群的那条路而言,凉水井这边要好走一些,尤其是在雨后,三合宫小瀑布群上一连串由巨木搭成的独木桥很可能已经被暴涨的溪水没过,没有专用的登山装备是很难走过去的。至于第三条从松树坪经将*树、雷公庙登顶的路,一般只有采药人和业余登山爱好者才会走,因为那里一路上经过的都是高山无人区。还是张小新经验比较多,在铁甲树入口,他特意问了一下进山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包括哪条路会好走一些。或许是过于自信,他惟独没有问山中的路径该如何辨认。进山后,他们选择了凉水井这条线路,计划于当晚之前赶到南天门宿营。然后于第二天中午登上拔仙台顶峰,再根据身体情况决定是由原路返回还是从北坡的眉县的索道下山。一路上说说笑笑,三个男生帮着四名女生沿路上行4公里来到了万泉沟瀑布下面。实际上这是一条专供观赏瀑布景点而开出的一条岔路,之后应由原路退出,顺主路线继续前行。奇怪的是,事后许明回忆说,他们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岔路,一直就认为是走在正路上的。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们太过忘情于山水之间而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他们犯的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他们对自己太过自信而忽视了大山的凶险。太白山是一座原始状态保持较为完好的自然保护区,被称为“天然地质博物馆”。山中有很多交错延伸的小路,其中有采药人长年行走踩出的,也有羚牛羚羊规律的群体行动踏出来的。至于开发出来给游客走的路,一般都有一米左右宽窄,一旦隔了小河或者乱石堆,就很难寻找了。出于自然保护的目的,当地没有在树上钉或是在地上栽“指路牌”,而是以山里的特有方式或者在岩壁上画指示箭头,或者在路边的树枝上间隔四五米拴一根红线绳作指示标记。在瀑布下观赏留念之后,他们便未加思索地顺着来的方向继续前行,这需要渡过瀑布下的小河并爬上一座高山———这实际上是一个下山的方向,许明回忆说爬山时最初还依稀看出路,可在山腰的密林里渐渐就没有了,于是他们硬着头皮沿“之”字形路线往上爬,因为大家都认为上到顶就离南天门不远了(实际还有25公里的山路)。下午的5点50分,他们全部登上了这个名为寨堡峰(海拔米)的顶端。可站在峰顶就慌了神,原来这里是四周最高的一个峰,他们要想在天黑前赶到南天门宿营地就必须先下这个峰。于是,在峰顶一块35米×20米左右的平台上,女生围着背包原地休息,三名男生分头去找路。约半个小时的探勘,三个男生均告无功而返。凭借经验,张小新意识到马上就要下雨了,可他们的保暖衣和雨具在上到半山腰时才发现遗落在了瀑布那边,必须在天黑前下山,否则再遇上打雷就麻烦了。而且基于他们还走在旅游路线上的认识,张小新鼓励大家说前面肯定有下山的路,他决定再去找一遍。可许明和杨小强都累得一点都不想动了,于是,女生们和张小新约定每隔几分钟相互喊几声。吴昕说,先是隔了5分钟喊他,答应;再隔了7、8分钟喊他,也有应声;可又隔了10分钟的时候喊他,就再也没有回音了……大家推测认为,张小新可能已经找到路,试着走下去了,就这样等着等着,雨下了起来,天也黑了下来,六个拿出仅存的雨具———那张大塑料布顶在头上,紧紧挤坐在一起,想着“张大哥肯定是连夜上山找向导去了”,大家挤靠在一起顶多打打盹,到天亮时,仍未见张小新回来,大家推定他肯定是下山了,因为在印象中南天门比较近,只有往铁甲树才会走一夜。冒着雨,六个人打起精神背起行囊,开始慢慢地顺着来路往山下走。

搜救行动

等他们在天放晴后缓缓地挨到铁甲树时,已是29号的下午4点多了。一打听,售票处的人说“从昨晚到现在,既没有下山的人也没有上山的人”,他们才感到张小新可能迷路了。马上与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联系!由于当时厚畛子乡正在动员全乡的劳动力大搞进山公路的建设,太保局的人只找到了五个附近的山民,由女生赵月带路,临时组成的七人搜救小组于当晚出发赶往寨堡峰;另一名女生王灵则由太保局派车到户县张小新的姐姐家去通报情况,其余四人被安排住进了乡招待所。第一搜救队于当晚赶到寨堡峰顶露宿,在篝火旁以“喊山”的方式寻找张小新,7月30日清晨,搜救队从山顶一直搜寻到悬崖谷底,未见到任何遗迹。分析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张从多高的悬崖上跌下时,可能挂在了半山腰的树木上;二是可能张的确从一条采药人走出的捷径上连夜下了山,而后迷失在了莽莽大山之中。第一搜救队当天中午迅速赶回铁甲树,一方面通过乡*府增派搜救人手,大面积寻找失踪者;一方面打电话联系省体育局社体中心,请求委派陕西省东方登山队进行悬崖搜索方面的专业援助。由31个长年采药的山民组成的第二搜救队30日下午再次赶往事发现场,之前带路的女生赵月因为太累就留在铁甲树山庄等待消息。第二队于当晚8时登上寨堡峰顶,所有人围着篝火只能是打一打盹,31日一早,搜救人员分两队绕着寨堡峰从上至下进行了第一遍搜寻,没有新的发现。所有山民聚在一起兑情况,一致认为不存在第一队所推论的第二种可能性,因为寨堡峰是一座一面缓坡、三面陡壁的绝岭,三面陡壁中最陡的、也就是张最有可能跌落的一面,岩壁接近90度,其余两面的夹角也在70度左右(如图2)。28日恰是刚刚下过雨,要想从两面夹角较小的岩壁的采药小径上下来,即使是采药的人也非常困难。继续寻找,重点是观察那面最陡的绝壁。终于,在岩壁距离谷底4米高处伸出的第二个台阶上,山民们看见了张小新的遗体:他面朝下趴在台阶的边沿,边沿下的树枝托住了他看去已经折断了的左臂,据估计,他的左臂是在岩壁伸出的呈斜面的第一台阶上被弹崩时磕断的;他上身衬衣的后背已经被岩壁刮擦成了碎片;距他跌落处上方5米还有一棵被他身体砸断的小树桩;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右手中还一直紧紧攥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断树枝!据事后仔细察看过峰顶“跌落现场”的山民分析,最致命的是他脚下穿的那双橡胶足球鞋。这种鞋底带有橡胶疙瘩的足球鞋,踩在干燥的路面上十分牢靠,可踩上潮湿的、再有些薄泥或者苔藓的地面上则滑爽无比。在寨堡峰顶上,有一块平台,在靠近绝壁时是一段长约10米斜为45度左右的斜坡,估计遇难者当时缓缓移到崖边时,手中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作保护,当他慢慢地探头去往下看的时候,脚下踩的落叶和下面松软的湿泥突然一打滑,失去重心后,他一手紧抓着的树枝随即也从主干上被撕裂开来……

举山致哀

当记者随同省东方登山队的四名精干队员带着所有的岩壁装备,于31日赶到山下的厚畛子乡的时候,遇难者被找到的消息已经传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山里人都在胳膊上缠了红带子,算是为这位殉山者致哀。在乡招待所里的一间简陋的平房里,记者见到了仍在这里等候消息的许明、杨小强、陈娜和吴昕。四位大学生看上去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陈娜见来了许多人就独自出到了院子里,显得沉稳干练的许明在问明来意之后,缓缓地向我讲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杨小强和吴昕靠在床头的阑干上静静地听,许明讲完后,难以抑制情绪的激动,起身走出了房间。这时,坐在我身旁的杨小强用他双镜片后焦虑的眼睛望着我,轻声地问:“我们那个同学有消息了吧”,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迟疑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他已经不在了”,后边坐着的吴昕一下子涕泪满面地失声痛哭了出来,我赶紧接着说:“你的同学值得我们敬佩。人总有一死的,他为了你们的集体利益独自前去探路,这种精神是值得大家怀念的。”

准备道别赶往出事现场之前,省东方登山队的队长陈铮再次询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重新回到屋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明抬起头来,充满渴望地问:“能不能给我一本登山方面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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