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凉如水的深夜,我枕着如洗的月光,飘忽的思绪,穿过夜的帘幕,在无岸无度的时空里回转,开始一场不知归期的羁旅······
江南古镇,烟雨朦胧,熹光微露。
渐渐有些缕缕炊烟升到了天空幻化成一朵云,便多了一份诗情。酣眠的小镇渐渐苏醒,集市开始喧嚣起来,姑娘们挎着木桶去溪边浣纱,一个姑娘梳着半月髻,用木簪加以点缀,宛如出水芙蓉,清恬、典雅。她将轻纱浸入水中,用手腕一收一抖,纱则随之摆舞,动作轻柔好似蜻蜓点水,带着江南的酥软,恰如这江南好景的温润,精致。有男丁在屋前舂米;有阿婆在溪边捣衣;有阿妈在街市购菜,穿过烟雨呢喃,体现着远古的辛劳耕作,舒展着流光中柔曼身姿。那远方的一纸青山绿水,它们永远不会在时光起伏里褪尽了颜色。
乘一只乌篷船荡起荷塘浅哭的涟漪,做一回舟上游的人,梦一场生死契阔,蒙蒙细雨中远眺,发现有一双人儿不忍作别,挥泪痛心,不由得忆起汪国真的《江南雨》:江南雨有情,绵绵的使江南人不想离别;江南雨有意,密密的使乡外人不愿归。好一个江南雨!闲听船家用吴侬软语唱着当地民歌,咿咿呀呀,好似天地间独有我与船家,恍惚浮生若梦,只愿一醉不醒,在这江南烟雨中,自斟自酌,感怀春秋。又听船家的摇橹声,像轻吟浅唱的童谣,伴我在清风中安眠。
多少岁月流年化为潇潇烟雨,寻你江南。轻步于幽巷,犹如穿越了时空,青石的街道向晚,滴出了千年的回响。如今被踏于脚下,撑一把油纸伞,走着走着,不知是醉了还是醒了。我仿佛看见诗人戴望舒一袭青布长衫,和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邂逅,他们并肩走在小巷中,渐行渐远。《雨巷》诗行依旧,不知竞重译了这流传于众生的一幕,隔着几十载的光阴鸿沟,又相逢,喜上眉梢。
夜太长,梦太深,太多清欢在心中恣意生长。江南,是童话的载体,捧一段江南流光,便足以煨暖所有的沧桑。我打江南走过,那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注定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三寸月光,从窗户流泻进来,温暖了手中的风花雪月事及烟雨街巷。
梦里江南,一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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